奔跑的毛毛

不写了不写了不写了。啾咪。

【曦澄】针锋相对-02


十章左右的现pa短篇,总裁涣X医生澄,由一个误会引发的蝴蝶效应。
私设众多,OOC请注意避雷。



02

翌日上午,温情查完一圈病房回到办公室,推门一眼看到坐在她对桌,正埋头整理材料的江澄。清爽干练的白大褂在近午阳光中泛着虚淡的白光,若不是一左一右两个黑眼圈出卖了他,简直让人恍惚以为昨晚急诊手术做到下半夜的另有其人了。

 

“哎,江副主任今天不是调休吗?我记错了?”她摸了摸鼻子问。

 

江澄抬起头看她:“我在抽空准备职称评定的相关资料,顺便理一理之前的论文和研究成果,快收尾了,人事科三天两头催我交材料,月底要集中拿去卫生厅申报。”

 

“哟,好事啊。”温情过去捡起他桌上的一篇获奖论文,“现在咱们科里有资历跟你竞争主任医师的只有温晁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位跟你这真材实料一比,简直就是二两破铜烂铁,拉出来充数都嫌缺斤短两。容我提前恭喜一句——江教授,江主任医师。”

 

纵然是玩笑,到底拿捏了分寸,只是听的人仍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道:“别说了,胜负未知,让人听见影响不好。”

 

温晁跨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情景,两人一坐一站,置若罔闻地正经嬉笑,他咳了一声,循声而望的两人与其短暂对视后,脸色顿时垮得能堆出几道褶子,温情回到座位,不咸不淡道:“温副主任这个时间来上班,早班不适合,晚班又未免太过勤勉了些。”

 

温晁年纪比江澄略大,顶了一头喷满发胶根根竖直的油腻短发,一开口阴阳怪调地想让温情吐出隔夜饭:“我来院里收拾点东西就走,今天下午随院长去A市做学术调研,杨教授病了,院长让我临时代替。”

 

江澄与温情对望一眼,交换一个了然又复杂的眼神。

温副主任简直无愧于“行走的抽压机”这个外号,走到哪里气压骤降,一室缄默,江澄整理着资料,手机震了声,对面的温情无声地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看手机。

温情:别灰心,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靠着家里人脉进的医院,以为抱上院长女儿大腿就是抱到金山了,这种不学无术的草包迟早完蛋。

江澄:……
江澄:知道了。慎言。

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始终有几分不大舒服,在医院这样一个层级分明又人事复杂的环境中,温晁这类人,他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以后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江澄一直留意着VIP病房那个女病人。术后第一天未见家属,只有护工陪护,等第二天拔了尿管,嘱咐病人下地走动,一圈病房巡完后再次路过时,隔着窗户看到病房里终于多了丝鲜活气——急诊当晚那位“家属”终于来了。

蓝曦臣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衬衫袖口推到小臂,背对着门拉了张椅子坐下,跟病人隔了段不远不近、不尴不尬的距离。

“抱歉,昨天开了一天会,实在分.身乏术。苏姚,你好些了么?要不要下地走走?”

他愈是这般神色淡然如常,觑在对方眼中时愈是激起一股莫名紧张。苏姚哑着声问:“我病的这两天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蓝曦臣未置一词,把手机递了过去,苏姚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一条财经新闻。

“秣陵集团此前宣布以8亿美元向云深集团出售旗下苏氏酒店45.6%的股份,双方于昨日完成股权交割,云深正式入主苏氏酒店成为最大股东,苏氏集团管理高层恐将面临大幅震荡清洗。”

苏姚脸色泛白,险些将手机摔到地上,蓝曦臣不慌不忙接了过来。

她问:“这么说来,我父亲也会被逐出董事会?”

她深知自己父亲曾经对蓝家做过的龌龊事,多年前从蓝氏集团出走创业之时盗取过商业机密,又在明争暗斗的商战中放过不少冷箭,颇让云深头痛不已,而如今集团业务被兼并,清洗也是首当其冲。

蓝曦臣:“我尽力争取了,最终保留伯父名下另一公司对苏氏集团5%的股份,剩下的……”

他并未挑明,但是苏姚已经完全听懂了,能保留股份已算是仁至义尽。

可是人心就是这么贪得无厌,手里的筹码化成了一把流沙,越是握紧,流逝得越快,她只得抛出最后一枚筹码:“曦臣哥,我们两家是世交,我跟你也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你……”

话未说完,难得被一贯稳重的对方打断:“苏姚,前天晚上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失望。”

苏姚一滞,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蓝曦臣续道:“一石二鸟的计划是很完美。你早前便查出宫外孕,却仍利用这个不会出世的孩子博了一把,急诊路上只通知我一人,暗地里是你找来娱记和狗仔,不出意外,第二天网上就会爆出铺天盖地的新闻。”

 

在两家集团兼并的当口,与对方女儿传上怀孕私生子的绯闻,无论是对集团股价,还是个人形象,都够这个刚掌舵集团不久、奉行雅正克己的接班人好好喝一壶的了。

 

而今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对方轻易识破,苏姚阴谋败露后的脸上渐渐染上激动之色,苍白中浮出一抹异样的红晕:“是你的人截下了娱记和狗仔。”

蓝曦臣默认了她的话,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签好字的股权转让协议书,同时还有几张照片……现在还给你。”

苏姚抽出照片,照片拍的是她一个月前在国外留学时与其他男性出入夜店的场景,蓝曦臣此举只是向她传达,即便她一计得逞,对方也同样后招在等着她,绝不会被打乱节奏,但他素来行事光明磊落,见好就收,如今既然照片用不上,自然物归原主。

苏姚一时心头千思万绪,彻底崩溃大哭起来。



“哎哎哎,你们听到什么没有?让我凑上去听一听。”一个小护士对着挤在门边,脑袋叠起一竖排向里偷听的几个同伴问道。

“嘘,小点声,”同伴道,“我正听着呢,里面似乎有人在哭,说什么……”

“说什么了?”侧旁一个冷冷声音。

仍沉浸在偷听八卦中的小护士并未发现异样,勤勤恳恳转述:“嘤嘤嘤……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我们两家可是世交啊……”

刚说到这里,猛然发现身后气场有些不对,僵着脖子回头一看,江副主任满面煞气地望着一众人。

众人五秒钟之内纷作鸟兽散。

江澄皱着眉象征性敲了敲病房门,推门而进。

房间地上有些狼藉,苏姚满面泪痕,蓝曦臣捡着被对方怒摔到地上的资料,以一种半跪的姿势被门口的江澄居高临下地睇着。

文件袋被甩到江澄脚下,蓝曦臣听对方寒声道:“病人情绪不稳,家属请出去!”

他一向极有职业素养,从不苛待病人及家属,但面对眼前这人,火气止不住往上窜。

蓝曦臣堂堂一名商界精英,平时哪里受到过这种疾言呵斥,饶是他修养再好,面上温和不显,心里仍然忍不住暗自腹诽。

他打算解释:“医生,您是不是……”

“请、出、去!”江澄抬高音调又说了一遍。蓝曦臣从对方眼里看到与急诊那夜如出一辙的鄙夷表情,怔愣一忽,最终什么也没说,侧身迈了出去。

江澄把地上资料捡起,文件袋露出的一角上印着“协议书”三个字。他手下一顿,紧接着不着痕迹地封好口袋,归还给病人。

蓝曦臣并未走远,双手抱胸靠在门外墙边,两条长腿交叠。等江澄一脸冷清的出来,跟上前,问出心中早有的疑问:“江医生,我想,我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难道我们……从前认识?”

江澄平视前方,脚步丝毫没有迟疑:“不熟,不认识。我态度如此,如不满意,大可向院里投诉我。”

这莫须有的强烈敌意令蓝曦臣颇为不适。看的出来,这位江医生本身具有相当高的职业素养和专业素质,对其他患者关怀备至,怎到了自己这里,突然嫉恶如仇起来了?

无解。

VIP病房的病人第三天下午办了出院手续,科里一众小护士纷纷叹气,再也无缘得见帅哥。

转眼到了周五。临下班前,温情在医院走廊碰上江澄:“听说江副主任这周末要去相亲,怎么样,这次这位聊得如何?”

真是好事无人问,八卦传千里,那天他不过是在走廊接了个电话约时间见面,才这么几天,全科里都知道他要相亲了。

“太忙,没时间聊,见面再看。”江澄道。

“江副主任眼光高远毒辣,哪有轻易合乎眼缘的女孩子,依我看,在相亲这条路上,你注定是任重道远喽!”

江澄从来不避讳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的择偶条件,如同对待每一台手术,绝不含糊,宁缺毋滥。

两人说话间路过分诊台,几个小护士争着一本杂志,声音不大却叽喳雀跃:“前几天那位大金主身份有了!蓝曦臣,云深集团的执行总裁!”


另一人兴奋地念着内页专访:“毕业于MIT金融管理专业,五年华尔街投行工作经验,半年前回国接替叔父管理企业,并在5个月内完成业内瞩目的并购案,目前身价达到——”

 她倒吸了口气,几个女生凑过去望了眼数字,齐齐“啊”地一声大叫。

可惜兴奋劲儿还没过,“啪”的一声,杂志被人合上封面夺了过去。

 

江澄:“杂志没收,注意影响,下次再上班时间开小差,别怪我捅到护士长那里去。”

 

几个小护士看着书被人没收,可怜兮兮地望向温情,温情耸肩摊手:“江副主任铁面无私,我可救不了你们,长教训吧。”

新晋“男神”被捏在江副主任手中,大步离去。

 

第二天一早,保洁阿姨在收拾妇产科办公室时,从垃圾桶里翻出一本杂志,封面上的年轻企业家沉稳睿智,只是眼睛不知被什么人用医用胶条牢牢封出一个无可奉告。

 

 

周末中午11点,一向守时的江医生提前一刻钟赶到事先约好的相亲地——CBD商圈一家极有情调的法式餐厅。

 

百无聊赖地等了半个多小时,看完一篇医学论文,终于盼来姗姗来迟的对方,一上来就开始抱怨:“不好意思久等了,今天陪闺蜜逛街,差点累瘫。”

 

看来对方根本没把相亲放在眼里,江澄心下有些反感,从上到下打量女孩,开口:“女孩子不该穿高跟鞋。高跟鞋会让身体重量集中在前脚掌第1至3跖骨,形成神经瘤,长期穿高跟鞋会引发肌肉,踝关节和腰椎等一系列问题。”

 

“听说江先生是妇产科医生,果不其然,职业病很重呢。”女孩毫不示弱地出口讽刺。

 

这顿一见面就互看不顺眼的相亲饭吃得不欢而散,以女孩接了个电话,提前告辞而匆匆收尾。江澄本来打算撤,但顾及桌上没动几口的牛排和一年来不了几次的高级餐厅,有些肉疼,何况他是真的有些饿了。

 

餐厅的用餐环境极其安静闲适,音乐舒缓而浪漫,冲淡了他先前内心的烦郁之感。突然间,一股似曾相识的极淡的男士香水味盈入鼻尖,江澄抬起头,捕捉到一个修长而熟悉的背影。

 

从他的座位角度很容易看到对方,但隔着过道和葱郁的绿植,与他背向的对方显然不会注意到他。

 

蓝曦臣在他斜前方就座,不久后进来一名时髦的年轻女士,两人握手,男方体贴地为女士挪位揽包,点餐倒酒,未几便开始进入相谈甚欢模式。

 

江澄用拿手术刀的架势切下一块牛排,慢慢在嘴里嚼动,眼前无来由的浮起一个女孩的泪脸和露出文件袋的一纸协议书。

 

许是配餐的红酒喝得有些上头,胃里翻腾的灼烧感搭配着内心汹涌的怒意,将平日不显的义愤全部掏出,来了个大阅兵般的审阅集结,愈是思量,愈是难忍。

 

这份暗火在隐约听到对方口中吐出“酒店”、“客房”字眼时陡然攀上顶峰——果然,没有不偷腥的猫。

 

江澄放下刀叉,一个极其冲动而疯狂的想法挣脱理智,占据了头脑高地。

 

蓝曦臣与面前女士相谈甚欢,一路从文艺复兴莎士比亚聊到次贷危机商业管理,刚刚步入正题,肩上冷不防多了一道重量。

 

他下意识回眸,几天前那双毫无善意的眼睛再次呈现在眼前。

“江医生?”

“怎么?”江澄一勾唇角,笑得邪性,“新女友?不给我介绍介绍?”

蓝曦臣茫然看着他。

“蓝曦臣,”江澄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我好歹是你的前男友,分手之后,就没权利帮你物色下一个目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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