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毛毛

不写了不写了不写了。啾咪。

【曦澄/ABO】猫鼠游戏(杀手涣X杀手澄)

双杀手AU。ABO设定。一发完。

枝枝的《造梦者》太棒了,等更期间忍不住自割腿肉也来摸一发杀手澄。

 

———— 

蓝曦臣把早餐端上桌,江澄正好拉开椅子坐下。培根煎蛋,金枪鱼沙拉,皮蛋瘦肉粥,好一个中西合璧。

 

桌上放了份晨报,蓝曦臣有在用餐时看报的习惯,4开的报纸一展,社会新闻版醒目的标题铺在眼前:M市首富兼社会慈善家温若寒之子于今日订婚。

 

他不动声色地望了江澄一眼,后者若无其事咬了口煎蛋,头也不抬道:“麻烦把盐递过来。”

 

盐瓶在两人手中交换。

 

“今天有什么安排?”蓝曦臣问。

江澄往煎蛋上撒着薄盐:“上班。”

 

“上班”一词对两人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次去哪里?”他又问。

江澄终于抬头看了蓝曦臣一眼,放下刀叉,极为不满地拧了眉:“你我虽是搭档,但是各自都跟组织签过保密协议,有些任务必须独立完成。不要以为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时间一长,你就有干涉我自由的权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蓝曦臣在对方诘责下红了脸,轻轻摩挲着食指指肚上的薄茧。

 

用罢早餐,江澄回屋取了东西,到玄关开门时朝屋里人道:“走了。”

蓝曦臣冲他点头:“等你回来。”

 

他把残羹收拾进厨房倒掉,看到台案上放着一杯温水,杯口边缘印着一抹细不可查的蓝色粉末。

 

任何微小的事物都极难逃过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的眼神。蓝曦臣指尖捻起粉末凑到鼻前轻嗅,眼神渐趋凌厉——如果他没猜错,江澄所服下的是一种新型抑制剂。

 

这个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在组织内累立战功的天才近战杀手搭档,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Omega,而在执行任务之前出现的抑制剂,无论从哪个角度解释,都似乎是个不祥的预兆。

 

蓝曦臣右眼皮毫无征兆地一跳。

 

江澄在去地库的路上拨出一个电话,响过三声接通,电话另一端的联络人罗青羊言简意赅道:“最新情报,温若寒将于晚6点50到达国贸酒店5层宴会厅。本次行动目标是击杀温氏父子,对方地面安保布防强大,击杀后你只有十五分钟时间赶到酒店天台,届时会有直升机负责接应。”

 

江澄:“明白。”

罗青羊:“酒店消防图已发到你邮箱,提前确认逃生路线。我们的人早在半个月前已在酒店外墙安装微型监控摄像头,行动时我会用通讯器向你随时提示现场情况。”

江澄:“枪在哪里?”

罗青羊:“老地方。 M2000,9mm 15发。”

江澄:“明白。”

 

他正欲挂断电话,又听到对方发问:“以下是私人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这次击杀行动难度颇高,但你坚持不用搭档,原因是什么?”

 

江澄勾出一丝笑意,一只手已卸掉手机电池外壳:“如果我说这么做是为了独享巨额奖金,你信吗?”

电话那端的人对这个十分没有诚意的回答仍旧抱以善意一笑:“祝你成功。”

 

江澄卸了手机电池,拔出电话卡,把被大卸.八块的手机扔进垃圾桶。

 

上车,启动引擎前,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里面夹着一张边缘发黄的旧照片,全家福上几个人的笑脸隔着一重重漫长厚重的时光,近在咫尺,又恍惚而遥远。

 

他轻吻照片,闭上眼,身形不可抑制地一抖。

 

起初以为是情绪波动所致,然而等他发现平时开枪时纹丝不动的双手也在发颤时,才意识到问题严重——Omega发情时独有的甜香冲破抑制剂的压制,漫斥着狭小的车厢,而他的体温也在这种催化下逐渐升高。

 

江澄低喝一句:“该死!”摸着发烫的脸将车内空调开到最大,在冷气呼啸中快速拧开矿泉水瓶盖,从包里抽出一次性针管和试剂,把平时5倍的剂量打到水中,摇匀,看着泛着淡蓝微光的液体,一口气喝了下去。

 

十分钟后,身体和头脑渐趋平静。

 

滥用抑制剂的负面作用在最近一年中逐渐显现,其中最为强烈的反噬便是发情期间隔的不稳定和不可控,而这种不稳定因素对于一个在组织内隐藏自己Omega身份的杀手而言,就像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威胁几乎是致命的。即便任务成功而身份暴露,他也会遭到组织毫不留情的处理。

 

然而今晚的行动他只接受“成功”这一种结果,包里那片小小的药丸是他最后的信心依托,至于自己个人的结局,他早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早上8点,身着酒店工服的江澄经过严苛安检筛查,顺利遣进内部,在酒店10层洗手间的工具间水箱下,找到装了手枪零件和子弹的防水袋。罗青羊的商务车停在酒店后街一道窄巷里,通过通讯器与江澄沟通,手持屏幕连接着实时的监控画面,而面前电脑上的二维平面图上,江澄身上定位器代表的红点在有规律地闪烁。

 

江澄很快摸清了所有安全通道的出入口方向。

 

晚7点,订婚宴会正式开始。

外传温氏集团掌门人温若寒性情乖戾残暴,嗜血冷酷,早年曾以黑帮身份一手创立温氏帝国,可说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厉害人物。而这个站在权利金字塔顶峰的大佬,在前年长子被暗杀身亡之后,逐渐过起深居简出的生活,主动将权利下放给次子,甚至对外做起慈善基金,不断为集团洗白。

 

如今这次订婚宴,更是他这一年多来在公众场合的首度露面,江澄终于等到了企盼许久的机会,但他不敢掉以轻心,眯着眼睛打盹的老虎,终究也是丛林之王。

 

温若寒在台上做了简单发言,一片宾主和睦中,晚宴正式开场。身穿服务生服装,手持托盘的江澄从后厨进入现场。

 

温若寒和温晁父子跟J集团董事在桌台前聊天,江澄走了过去,温晁叫住他,几个客人从托盘里各端走一杯香槟。

 

江澄拐到不起眼的角落站定,只这一个来回,他已摸清了温家几个便衣保镖的位置所在。

 

时机已到。藏在托盘下的M2000猛然拔出,“咔”的一声,推弹上膛。

 

他无波无澜的双眼毫不怜惜地死死盯着面前两个猎物,扳机扣动下,子弹穿过枪膛前面的消音器,“噗”地一声没入温晁眉心。

 

鲜血四溅,离他最近的未婚妻惊恐尖叫。几秒停顿之后,江澄再次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今晚的终极目标,温若寒。

 

十年恩怨,父母之仇今晚终将得报。第二发子弹射出时,江澄心里突然生出一份极其微弱的波动,就像亲手拔出一根埋于体内多年的毒刺——而就是这根令人心颤的毒刺,在拔出的瞬间却令他枪口不经意偏了一分。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机会稍纵即逝。

 

温若寒左肩中弹,保镖在现场人群的惊叫声中快速集结,将人围在垓心,同时对着子弹方向扫射,江澄伏倒在地,借助桌台隐蔽自己,一面不断思考着如何应对眼下局面。

仇人就在身边不足十米之处,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难道就这样生生断送?

 

一片混乱中,一发子弹穿窗而过,隔着手持枪械的数名保镖,精准狠厉地没入了温若寒的左胸。温若寒未及捂住胸口,便在一群保镖的注视中如破布偶般倒地身亡。

 

兔起鹘落间,局势反转。

 

训练有素的杀手即便只凭借声音,也能准确判断子弹和枪械类型。

——SSG 3000狙击步枪.22LR口径

更何况这个声音和射击手法在无数次亲密无间的配合行动中,对他来讲已是烂熟于心。

 

蓝曦臣。

 

江澄一边躲避子弹扫射,耳麦里传出熟悉的声音:“想办法甩脱对手上天台,我这就去跟你汇合。”

 

江澄简单应了句“收到”,举枪的手对准宴会厅中央吊顶的奢华水晶灯,“砰砰”两声,水晶灯掉落,大厅顿时陷入黑暗。

 

先前的混乱场面就这么被扩大开来,保镖一时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江澄顺着拥挤的人流逃出厅外。

 

保镖队长温逐流只觉两边的太阳穴不断突突直跳,他强按两下,对着对讲机命令道:“杀手不止一人,初步判断为一个狙击手加一个近战手,立刻封锁酒店各个出口,楼层间加派人员,天台也不例外!”

 

他抬头看了眼楼顶,心底浮起一丝直觉,走到电梯前按下上行键。

 

江澄早对酒店逃生通道烂熟于心,一面攀爬时一面听耳麦里罗青羊道:“酒店监控系统已处于瘫痪状态,你无需刻意躲避监控探头,抓紧时间,离二人撤离还有十分钟!”

 

江澄很想问一句:“蓝曦臣怎么突然插手进来?”但眼下绝不是发问时机,且听罗青羊语气,两人早已暗通款曲,一定什么都探不出来。

 

他揣着心思一面向顶楼爬去,中途解决掉几个试图拦路的保镖。顶楼阁楼和天台之间连着一道上了锁的铁门,江澄倒退几步,朝铁门门锁处连开三枪,门锁应声而落。

 

江澄拉开铁门迈上天台,蓦地里风声疾扫,一个冰凉的锐物贴颊而过,在他左颊剌出一串细小的血珠。

 

潜伏在此的保镖早已适应黑暗和天台的环境,江澄本是顶尖高手,然而此刻贴身肉搏,竟然占不到一丝上风。对方几人成阵,分散方位,各司其职,江澄不仅要躲避近在咫尺的匕.首和拳脚,更要躲避远处的冷枪子弹。

 

一颗子弹擦着耳廓划过,江澄俯身就地朝前一滚,长腿踢出,将面前两个保镖扫到在地,趁对方身形未稳之际,连击两枪射倒对手。背后兵刃割裂空气之声再次传来,江澄并未转身,横肘击向对方腹部,对方身体一震,匕.首甫将脱手之际,江澄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探手握匕,“噗”地一声钝响,那名保镖只能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匕.首在对方的持握下割进了自己的喉咙动脉。

 

近身的三名对手已被江澄解决,他有些脱力地想站起身,沸腾血液中不安分的因子形成一股细流,逐渐在血管中澎湃壮大,逆行而上——

 

他记起抑制剂医嘱中的一句话:时效八小时,且服后不可激烈活动。

 

耳麦里传来罗青羊的声音:“还有最后五分钟,蓝曦臣,你那边情况如何?”

“刚解决掉几个小喽啰,马上就到天台。”

罗青羊:“好,直升机已在赶来的路上。江澄,天台处理得怎样?”

过了几秒没有回音,罗青羊又问:“江澄……?”

 

江澄已无法作出回答,就在刚才摇晃着起身之际,身后水塔后射出冷枪,子弹没入后背,将他击倒在地。

 

Omega特有的气息如同被枪响击碎的陈酿,瞬间扩散开来,江澄适应了黑暗的双眸中倒影出温逐流乖张的身影,对方刻意释放的Alpha气息几乎令江澄全身血液失控。他屏住呼吸,侧卧在地的一只手不动声色地伸向衣服内袋。

 

“万万没想到,杀手排行榜前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三毒’,居然是个Omega。”温逐流走到他身边,把江澄手中的匕.首和枪远远踢了出去,蹲下身来,颇有些猫捉老鼠戏弄似地望着他。

 

“我如果从这里一口咬下去,”温逐流摸着江澄后颈,缓缓道,“与其杀死一个人,不如让这个人受尽折辱。强行标记的话,会不会让我们的杀手先生生不如死呢?”

 

“呸!”江澄蓦地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你这个变态!”

 

温逐流堪堪侧脸避过,江澄瞅准时机,将手中的一粒药片塞到嘴里干咽了下去。

 

被激怒的温逐流正欲拔枪再射,天台口的铁门“嘭”地朝一旁大开,M3密集的子弹从门内扫射过来。温逐流被火力压制,矮身向后连翻,重新躲到巨大的水箱背后。

 

“你怎么样?”蓝曦臣扶起江澄,让他头部靠入自己怀里。

尽管他已是刻意收敛,但被Omega激发的Alpha气息仍是丝丝缕缕逸散开来,全数纳入江澄鼻尖。江澄皱了眉推开他:“死不了,不用你来怜悯!”

 

“江澄!”蓝曦臣一声轻唤。

江澄感到全身力气在吃下药片后渐渐回笼,方才他推开蓝曦臣的那掌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绵软无力,身体机能迅速恢复的同时,Omega气息也在逐渐收敛减弱。

 

蓝曦臣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搭档的一切变化。

 

直升机从头顶轰鸣而来,落在天台中央,飚起一股漩涡飓风。丧失先机的温逐流从背后又射来几发冷弹,被蓝曦臣手中的冲锋枪强势压了回去。靠近天台的阁楼里响起一片脚步声,蓝曦臣摸出闪光弹,拉开保险拉环,镁粉和硝铵瞬间产生的噪音和强光将敌人牢牢锁在门的另一端。

 

蓝曦臣:“快上直升机!”

江澄:“你先上,我要亲手解决掉这个人渣。”

 

他力道极重地把蓝曦臣一把推上直升机,几个起落间身手利落地跳到温逐流藏身的水箱之后,丝毫不见先前的窘迫,扳动击锤,对着对方冷厉一笑:“来生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直升机带起的劲风中,审判的枪声最终响起。

 

 

**

蓝曦臣把车开到地库。身边人经过烈性抑制剂短暂的潜能激发之后,反噬开始变本加厉地作用开来。Omega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在狭窄空间内释放发散,对方不住起伏的胸膛和烧红的双颊如钩子般挑着他早已颠倒乱位的三魂六魄,饶是他平时定力再好,此情此景下心绪也大受波动。

 

Omega天生臣服于Alpha的定律,似乎在这个心坚如铁的搭档面前如谬论般不值一提,而愈是这般,愈是令蓝曦臣身陷泥沼无法自拔。

 

蓝曦臣不敢开车里冷气,怕对方遭到药力反噬后极度虚弱的身体无法承受。江澄攒了丝力气准备下车,刚收起安全带,却被对方一手拦下。

 

“有什么话等上楼再说。”江澄望了他一眼。

蓝曦臣直觉一旦上了楼,对方肯定会把卧室门一关,拒绝交流。

 

“阿澄,”他哑着嗓子道,“你不能这么不顾惜自己身体。”

“家族恩怨面前,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江澄淡然一笑,“今晚手刃宿敌,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也得以安息了,我没什么可怨的。”

 

“你就从来没为自己的将来计划过?”

 

江澄看了蓝曦臣一眼,仿佛在看什么笑话:“我自己?我一个身在组织里的Omega只能掩盖身份朝不保夕地度日,哪有什么像样的将来。蓝曦臣,你是唯一知道我是Omega身份的人,看在你今晚帮过我的份上,就算将来把我卖了,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就当我欠你的人情一笔勾销。”

 

他有些费力地摸出香烟叼到嘴里,又哆哆嗦嗦地准备按下打火机。

 

蓝曦臣拍开他的手,语气疾厉中透着委屈,双目赤红而危险地盯着他:“还情?你拿什么还?!拿你不多施舍的自尊心还是拿你那颗根本不存在的爱人之心?江澄,你欠我很多,很多很多,这辈子你就等着从头还到尾吧!”

 

在江澄微微发颤的身体和突然睁大的眼眸里,蓝曦臣一把夺下对方口中的烟,转而将自己的唇毫不留情地印了上去。

 

这个激烈而绝望的一吻在一方激烈挣扎而另一方激烈的控制中不断角力,蓝曦臣嘴唇被江澄咬破,舌尖将血丝渡到对方口中,漫化的腥气在两人口腔中翻腾缠绕,逐渐将情.欲无中生有地催化出来。江澄在蓝曦臣强势的亲吻间隙小口倒着气,身体仍在颤抖,四肢却开始软化。

 

他最终,极为难得地释放出一个微弱而又温柔的信号。

 

双唇分开,蓝曦臣又揽过江澄,伏在他耳边道:“阿澄,我喜欢你。如果将这份‘喜欢’具化,我不介意说我……”

 

江澄打断他即将脱口的那个字,冷静问:“你凭什么要喜欢我?我凭什么会让你喜欢?”

 

“不凭什么,凭你就是江澄。”蓝曦臣松了手,看着他的眼睛,“我心疼你的身世,心疼你的身份,心疼你走的每一步。江澄,我心疼你这个人,搁在这里久了,就再也放不下了。”

 

他握住江澄的手,轻轻按住自己心口。

 

那里传来跃动有力的心跳。是江澄无数次执行任务时听到的心跳,是对方温暖笑意背后直达心底的心跳,是数番彷徨失落后仍坚定陪在自己身边的心跳。

 

“噗通……噗通……”坚定有力的心跳在手心的传导下抵达心底,耳膜轰鸣中,江澄却意外又惊奇地发现,两个心跳竟有了相同的频率。

 

那是千帆过尽,历尽艰难后的厮守。

 

蓝曦臣仍在消耗着他永不枯竭的耐心,他已经默默等候了许久,他不介意就这样继续等下去。就在他微微叹口气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他看到江澄抬眼与他对视,微不可查地对他点了点头。

 

纵然长夜漫漫,这一刻于他来说,却如寒冰破败,曙光乍现。

他与他,犹如两条平行却最终相交的铁轨,终于有了一段可期待的未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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